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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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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他緩慢的走到受洗池前, 在阮姝婭那副漂亮的偽面之下,踏入了池中。

曲司溟胸口處被刻下的本就是真正屬於邪.教的血契,源自於古神, 是阮姝婭曾經通過刷陣營成就學習到的技能。此時他的身體剛剛碰觸到聖池後,肌膚便立刻蔓延開了火焰灼燒一般的劇痛。

他忍不住從喉嚨中溢出痛呼, 膝蓋一軟,整個人失力的墜入了池中。濺出的水液隔絕在阮姝婭的裙擺外, 絲毫沒有浸濕她的衣料,仿若神祇真的鐘愛於她。

“真可憐。”曲司溟聽到女子“悲憫”的說道。

阮姝婭淺淺折下腰來, 膝蓋微彎,伸出手,落在了他的肩頭處, “我知道,你也不過是被邪惡侵蝕迷惑了,仁愛慈悲的女神會赦免你的。”

她輕柔的微笑著, 手心用力, 將男子徹底按入了池水中。而她, 只是親自將他送入女神的溫暖“懷抱”中而已。

刺骨的疼意將曲司溟整個人包裹在其中,他幾乎錯覺自己被人放入了油鍋裏, 似乎連面容和皮肉都一點點融化了。曲司溟分不清他是否發出了慘叫,他的身體因生理反應陷入僵直無法進行任何有效的掙紮,眼眸鼻腔都浸入了水中,仿若窒息,可在那極致的疼痛中, 偏偏唯有女子的掌心接觸在肩上的那一小片皮膚是微涼的。

她碰到的地方, 沒有浸泡到聖水,反而是唯一幸免於難的庇護所。

曲司溟的大腦幾乎無法分辨出自己的行為, 並不清楚他像是狗一般狼狽的想要貼近她,仿若絕望的信徒在荒漠中追逐甘泉。

當阮姝婭終於松開手,令曲司溟爬上來時,男子身上怪異的漆黑骨骼已經褪到皮肉之內,破損的傷口也已經愈合。聖水從他的額角流下,令他看上去像是一只落水的流浪犬。

在t眾人的視線中,曲司溟撐起了身子,緩慢的,跪爬著來到阮姝婭的腳邊,虔誠的握住了女子的手,低下頭輕輕吻在她的手背,“感謝聖女殿下的賜福,請原諒我這個罪人的不敬。”

在片刻的寂靜之後,教廷內的人紛紛微微對阮姝婭俯身,雙手交叉在胸前,做了一個信徒面對聖女時應行的禮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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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朝聖日那天後過去了三天,鳧徯公爵府一時門庭若市。皇權與神權共同統治的國度,聖女的地位不同凡響,皇都中各家貴族不知為這個位置籌謀了多久。按照以往的舊例,教廷擇選聖女的儀式應該在八月末、九月初,恰好是墨提斯學院開學之前,可誰能想到,如今不過是七月中旬,往日不聲不響被鳧徯公爵養在小鎮上的病弱千金會在受洗儀式上引得神跡,得到了教皇的認可,在眾目睽睽之中成為了板上釘釘的未來聖女。

不過對這些貴族而言唯一尚好的一點,便是莫名其妙成為聖女的人並非是平民,也不是皇族成員吧。階級相同,則利益相同,即便這些道貌岸然的貴族私下回家時傲慢嫉妒的咬碎了牙,表面上卻都紛紛給公爵府遞上了拜貼或是請柬。

公爵府的花園內,鳧徯公爵有些無奈的坐在阮姝婭旁邊的椅子上,“姝婭啊,你也不能這麽一直待在府中啊。你都不想出去逛逛街,參加些宴會,和都城的貴族小姐們交交朋友嗎。”

阮姝婭斜靠在貴妃椅上,身旁擁有風系異能的神眷者侍女正在用能力為她吹著風,冰鎮的新鮮水果被切好放在石制的桌面上。她懶散的翻過一頁漫畫,心神被少女漫懸疑疊生的情節釣的欲罷不能。

見阮姝婭明顯沒聽他說什麽的嗯嗯啊啊敷衍,鳧徯公爵揉了揉額角,忍不住輕笑,“給你遞的請柬都要塞滿我的房間了,你一個邀約都不願意去嗎,我的聖女殿下。”

阮姝婭終於舍得擡起眸,托著下頜甜甜的對自己名義上的父親笑了笑,“我才懶得當吉祥物去別人家裏被他們恭維,進行毫無意義的社交活動呢。”

她放下書,手指翹起拿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昂貴而正宗的紅茶,“看在爸爸的面子上,如果這些人實在太煩的話,就在家裏舉辦一場貴女茶話會吧。”

被突然叫了一聲“爸爸”,鳧徯公爵還有些不自然,他點點頭,知道這大概是女子讓步的極限,順從了阮姝婭的要求。男人站起身,神情和煦,溫聲囑托道,“教皇今日黃昏時刻是不是要為你親自主持受洗儀式,你記得勿要遲到,惹得教皇不喜。”

…………

由駮獸駕馭的駮車沿著寬闊的主路漸漸行駛向恢宏神聖的聖教廷。

阮姝婭翻過書頁,在漫畫即將揭露出夜夜侵入美貌聖女寢室的真兇時,駮獸停了下來,車簾被拉開,祁珂溫潤的眼眸落在她的身上,對她遞出了手臂,“小姐,到了。”

阮姝婭繃緊著一張小臉,流露出被打擾後不太高興的模樣。在祁珂就要蹲下.身給她當腳凳時,女子已經輕巧的跳了下來,隨手將手中的漫畫書往後一扔,“你就在這裏等著我吧,不許偷看我的漫畫。”

從前孤高俊逸的男子,此時卻只淪為了阮姝婭的車夫,平白在她身旁浪費了大段的時間卻顯得甘之如飴。祁珂捧住了那本漫畫,忍不住流露出一抹輕笑,還是從前那個性子,他低下眸,看向漫畫書的封面,《冷酷教皇俏聖女》。

他額角的青筋猛的突起,整張面容都控制不住的扭曲了一瞬,額頭泛起一陣劇痛,那些酸澀的令他難以排解的情緒與記憶漫上心尖,令他下意識伸出手,想要拽住阮姝婭的衣袖。

祁珂紅著眼眸,看著女子的背影,咬緊了牙,忍住了喚住她的行為。現在他一點都笑不出來了,只剩下了無盡的煩躁與憂慮。

什麽聖女?什麽教皇?那些亂七八糟的漫畫書到底都是誰給她的?鳧徯公爵到底知不知道有人正在教壞她?

他低下眸,看著掌心中緊閉著的漫畫書,指尖緩緩移動到書頁的一角。他得看看裏面到底都是些什麽糟汙的內容,他不能夠讓姐姐被這些鬼話連篇的臟穢之物哄騙!

阮姝婭並不在意身後人的想法,她慢慢走向了聖殿,等候在殿門前的神侍恭順的領著她進入了殿內,穿過重疊錯綜的廊道,低聲說道,“聖女殿下,教皇冕下此時正在告解室內聆聽信徒的懺悔,我先帶您去休息室裏等候…”

“不用了,我直接去告解室吧,作為聖女,我也想熟悉一下日後的本職工作。”阮姝婭語調溫柔的說道,脾氣和善,十分符合教眾心中對於聖女的期望。

神侍微怔,沈默的換了一條路,引著她走到了告解室的門前,躬身推開門,“請進。”

整間告解室呈現出一種規則的圓形,被分割成了十二個單獨的空間。聖教廷向國度內的民眾保證,每個單獨的懺悔間都是絕對隔音的,在內部也不會安裝任何監視或竊聽裝置。

女神慈悲而仁善,允許罪人向神傾吐自己的罪孽,以取得心神的平靜。

教皇勤勉,並非高高在上不可觸碰的神像,每日在空閑的時刻都會親身來面對真實的民眾,傾聽他們的心聲。在游戲之中,他刷新的房間是固定的,這一點還是阮姝婭經過SL大法驗證出來的。

她腳步輕盈的走進了七點鐘方向的懺悔間。

門被輕輕的推開,又合攏。

裙擺的衣料微微摩挲,椅子被拉扯開,安靜的房間中多出了一道清淺的呼吸聲。馥郁而柔和的香氣逸散在空氣中,若有似無,朦朦朧朧,神秘又雅致。

對面之人是一位女子。

告解室內的光線黯淡,空間狹窄,在一整面原木色的墻壁之後,身著白色教袍,面帶金玉面具的男子正襟危坐,等待著信徒的悔過。

這位信徒似乎是第一次前來對神祇訴說自己的罪過,安靜了幾分鐘之後,才踟躕的輕聲開口,“我,能夠直接這樣對你傾訴嗎。”

在墻壁之間,只有中間部位開了一道狹窄的縫隙,能夠看到對方的一角衣衫。

在他的方位,能夠看清女子放在膝蓋上的雙手不自然的縮緊,指尖微微揉皺了衣裙。

信徒會不安羞赧是正常現象,雖然教職人員在聽取懺悔時不該過多的開口說話,但適度的安撫也是必要的,“可以,我即女神,神一視同仁,不必緊張。”

教皇的聲音格外的好聽,溫潤清雅,不過分冷冽,也不顯得沈郁。隔著墻壁,音色的特殊便更加顯露出來,比最頂級的樂器更能撫慰人的心靈,令聽者控制不住的身體酥麻,耳根發癢。

阮姝婭在玩游戲時便很喜歡聽他講話,教皇在告解室中刷新的時間是隨機的,她曾經花費了大量的時間讀檔,只為了與他說一些小女生普通而枯燥的煩惱。

但在這位慈愛世人的教皇眼中,她的行為可能顯得幼稚而無趣吧。

在這些攻略對象之中,阮姝婭唯獨不清楚教皇到底將她當做什麽。聖女?天真的貴族小姐?還是值得憐惜的愛人?在她憧憬的接近他,祈求他的註視與憐愛,終於令他對她的好感度達到滿值時,他看著她,與看著其他的平民時到底有何不同呢,還是…根本就沒有任何區別。

神平等的愛每一個人。教皇似乎也平等的愛每一個人。

阮姝婭的身體放松下來,仿佛被他的聲音安撫了,終於輕聲開口傾訴,“我,對一位身份尊崇的人產生了不潔的愛欲。”

似乎出於破窗效應,在終於講出埋藏在心中,令她“羞愧不已”的話後,女子就像是信賴的放下了戒心,開始對他毫無保留的袒露起自己的心靈。

“初見他時,他穿著一身聖潔華貴的白衣,臉頰上戴著半邊面具,身姿修長俊秀,廣玉蘭樹,清風朗月。”女子含著少女懷春的傾慕情緒,用溫柔的嗓音說著與一人相遇的場景。

墻壁之後,從日升至月落,唯有睡t眠之時才會摘下金玉面具的男子身體不易察覺的微僵了一瞬。

“我雖看不清他的容顏,卻在見到他的第一眼時心臟便驀然的不再受我的控制,而是隨著他眼睫的輕顫而震動。”她的聲音像是在花瓣上翩躚輕舞的蝶,訴說著一場瑰麗的夢,“他的喉結很漂亮,像是精致的玉石鑲嵌在脖頸上,不會粗.大的令人厭惡,仿佛能夠被揉捏在指尖中細細把玩。”

男子如何當面聽到過這般狎呢的言語,從十二歲被接入聖教廷,被培養為終身侍奉女神的神使時,他就再也不曾單獨與女子相處,越過界限。教皇需要維持身與心的潔凈,凡人的汙穢不可沾染到他一分一毫,從不接觸,因而不懂,連半分汙濁之事都不了解。

前來告解之人形形色色,心中皆對女神存在著天然的敬畏,從未有人與阮姝婭一般,在訴說罪孽的過程中多番渲染旖旎的氛圍。

墻壁之後的人在自己不自知時喉結緩緩的上下滾動了一瞬,嶙峋的輪廓猶如窄小的山丘,又如同一枚精致漂亮的手把件。而那女子卻並不清楚,仍舊在細聲細語的描述著令她著迷心動的景色。

“他的手指也很好看,冰肌玉骨,骨節秀美,每一寸的血肉恰到好處的覆蓋在修長的骨骼之上,像是被精雕細琢的藝術品。令人忍不住想要撫摸過他的手背,指腹,與他十指相貼,插.入指縫中,緊密的交纏,感受到彼此的溫度。”她的指尖微微的動了動,在裙擺柔順的布料上輕輕劃過。

男子的手心驀地泛起了一陣莫名的癢意,令他不自覺的蜷緊了手掌。在意識到他做出了這樣的行為之後,教皇平靜的瞳眸微縮,一陣背棄女神做錯事的自責蔓延上他的心尖。

他微微抿了抿唇,身為神職人員需要接受告解的職責卻束縛住了他,令他不能阻止,不能言語,只能僵坐在原地,成為一個卑劣的竊聽者,被迫聆聽著女子那些柔軟、動人的心緒。

“可我深知,他身份貴重,猶如雲端不可染指的白鶴,連我對他的愛慕都是一場罪孽。神父大人,女神能夠寬恕我,原諒我膽大包天的褻瀆嗎?”

告解室內寂靜無聲,空氣仿若都凝滯了幾秒。

原本信任的吐露出自己內心所有的糾結與感受的女子似乎也因為這樣沈默的氛圍而漸漸顯露出不安。

“神父,我…”

“痛悔己罪,努力向善,聖化自己是告解室存在的意義。愛人之心並非罪孽,明知不可為之事不必再惘生執念,徒增迷惘,女神願你的心與靈在此後都能得到平靜。”教皇的聲音依舊平和,一言一語都在引領著教徒放下執拗的心結。他今日並不該在這間告解室中,也本不該由他口中說出對女子的寬恕。

就仿若,他親口赦免了女子的愛欲覬覦之情。

教皇觀察敏銳,神眷者大多耳聰目明,而他更是其中翹楚。因此在這一刻,於女子淺粉色的指尖、裊裊的嗓音、娉婷的身形之中,他已經發現了墻後之人的身份。

本應在今日前來受洗的聖女。

教皇已經在這幾日的期間尋齊了受洗儀式中需要的材料,雖然比原本的聖女擇選典禮早了許多時日,但重要的物品其實早就已經準備齊全。

唯獨差了一件罕見的珍稀之物,為北境極寒之地三十年一育的雲瑤花。花開花落,皆有定時,他在那日之後特地親自行走了一趟,孤身前往北境,於寒山之巔,冷風朔雪之中采集了那一朵原本尚未完全盛開的花。

自地陷之後,不僅人類得到了神祇的眷顧,同時還有一部分自然界的植物與動物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汙染侵蝕。物種在短時期內完成了翻天覆地的異變,以往不存在的異獸行走在地面、深海、熔巖之間,昂貴至極能夠活死人肉白骨永駐青春的靈藥令人趨之若鶩,卻也有生長在密林深處姝麗艶美的植株以人為食。

恢詭譎怪的世界之中,生與死的界限無限接近,於是在民眾之中,聖教廷的地位便愈發超然。

阮姝婭率先離開了告解室,大抵是害怕她看到,教皇並沒有在她的身後走出來。神侍仍舊等候在門口,見阮姝婭出來,也未曾多言,似乎接受了什麽命令,領著阮姝婭從另一條路離開,向著更隱秘的走廊走去。

素色墻壁之上雕刻的浮雕線條此起彼伏猶如海面席卷的波浪,蔓延開冷寂而沈肅的氣息,人眼看久了之後極易產生幻覺。仿佛那些禁錮在石墻之中的死物在女子經過之時紛紛婀娜游舞,一路迎接目視著它的主人前行。

阮姝婭曾經在這裏生活了許久,聖廷的一磚一瓦在她的眼中都是熟悉的。貴族小姐步伐平穩,腳步不緊不慢,裙擺揚起的幅度都固定在相似的位置,從這幅冷靜淡然的氣質上看來,的確處處都顯露出聖女的儀度。

十幾分鐘之後,神侍停在了一扇緊闔的門前,頓住了步伐,側過身子,“教皇冕下正在裏面等您,我無法參與您的受洗儀式,請您獨自前往。”

門被輕輕的推開,室內彌漫著淺淡的霧氣,繪制著神救世人的絲綢屏風遮擋住了聖池之後的情景。殿內的中央便是一池由秘銀為底鋪成的水池,她緩緩走過去,在即將要踏入池水之中時,屏風後傳出了一道柔和的男聲。

“在你旁邊的桌面上放置著受洗儀式需要穿戴的聖女服,請在這裏…換上吧。”屏風之後,男子的身形影影綽綽,聲音在中途不自然的停頓了一瞬,背過了身,晃在絲綢之上的影子也遠離了一些,變得愈發模糊。

上一任聖女在涒灘戰役中逝去,教廷內聖女的職位因種種原因空懸了許久,原本應當幫助她進行受洗的人於是也只能夠由教皇當任。

在今日之前,他將其看作正常的流程,自認會盡到職責,認真教導好年輕的女子,將她培育成教廷合格的聖女。

可……

原本不應帶有一絲旖旎的神聖儀式,因他心緒的不穩而無端生出了錯處,在平靜的湖面掀起隱晦的波瀾——他主動退後,生出避嫌躲避的心思,便已經代表了他的心中產生了不潔的念想。

不知名木材制成的方桌表面放置著一個瓷器質地的托盤,其中整齊的疊放著一件薄如蟬翼、柔軟順滑的衣裙。

這一幕有些像是某些邪典中逐漸墮落向罪惡的展開,但實際上,這個環節絕對沒有任何yin穢之意。為聖女定制的衣裝上銘刻著數道符文、法陣,裏外相加共有七層,面料纖薄卻不會透露出膚色,穿戴在身上時猶如披上了一層雲朵,絲毫不會感覺到壓抑或沈重,柔軟而貼身,兼並了舒適美觀性與實用性。

聽說流傳至今的聖女教服樣式便是當初被神選定的第一位聖女親自設計的。

衣衫摩挲,沿著白皙細膩的肌膚滑落,最終堆疊在白色的地磚之上。殿內極其安靜,因此能夠聽清楚任何細微的聲音。她解開了自己的衣襟,冷意令她的身軀微顫,被掩蓋在衣裙下的幽冷香氣逐漸逸散,融合在空氣之中。

她的手臂伸展,拿起了托盤上的聖女服,手心撫過精致的刺繡,緩慢的將它層層疊疊重新覆蓋在自己的身上,將那具玲瓏的胴體重新遮掩,收攏在束縛之內。

終於,他聽到聲音,女子帶著一些羞赧,像是停在荷葉之上的蜻蜓,輕碰一下便會被驚走,“我換好衣服了,接下來,要做什麽?”

教皇不知為何,突然想到,那件聖女服因銘刻的符文繁瑣,不能輕易交給其他主教,在今日辰時,還被放置於他的掌心下,由他親手一筆筆繪制暗紋。

“請走進聖池之中,將身體浸入水裏,放松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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